从小学琴的我,年少时就经历了各种音乐比赛与考级,担任班级文艺委员时还经常组织同学参与校内外演出。但是,走上艺考之路后,原本热情开朗的我变得内向,害怕失败。在老师的鼓励下,我在“喜欢”与“痛苦”间坚持着,终于考入华东师范大学。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我豁然开朗,才懂得付出之后总会收获光芒。
那年暑假,我模仿老师的教学方式“指导”邻家小学生学习音乐,想提早体验当音乐教师的感觉。这次略显稚嫩的“指导”竟然也在这个孩子心中种下了音乐的种子,2020年我收到她被南京师范大学音乐表演系录取的喜讯。
进入大学后,我开始较为系统地接受音乐专业训练,以及进行教育学、心理学学习,我也从最初片面认为只要认真钻研音乐专业知识就可以胜任教师职业,到逐渐认识到优秀音乐教师要在艺术学科领域融会贯通,做到交叉学科的多元融合。明白自己需要学习的太多,于是我选择继续海外留学深造。在不断学习中,我了解了更为丰富的音乐教育,也真正爱上了音乐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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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毕业回国,我进入一所学校的国际部工作。由于我是唯一的中方音乐老师,没有“师傅”做教学方面的指导,只能通过教学反思、观摩其他学科任教教师的课和参加教研等方式来汲取教学经验。
刚工作半年,我接到校长布置的第一个公开课任务。备课时,我觉得脑海中有很多想法,却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落地。多年后再回忆这节课,打开自己当年的课件和教案,简陋的教学设计,古板的PPT,没有应对突发状况的设问预案,不由哂然一笑。
从那以后,我坚持每个学期上公开课,也邀请其他教师来听课,不断在失误和挫败中前行。直到2017年校级教学比赛,我以学生为教学主体,以兴趣为出发点,通过创设音乐情境让学生产生教与学的共鸣,最终获得一等奖,看着专家的评语和校长的点评,我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成为一名基本合格的音乐教师了。
当然,音乐教师的“阵地”不单单局限于课堂,在领导的支持与帮助下,我逐步组建管弦乐团与合唱社团。为了给学生提供更多展示的平台,我也开始策划组织大大小小的演出活动,带领学校合唱团远赴维也纳参加比赛。就这样,我终于与音乐教育建立了“恋爱关系”。
工作第六年,我觉得自己的教学一直在重复过去的经验,作为一个年轻教师不应止步于此。工作第七年,我加入上海科技大学附属学校。
在新学校重新起航,我满怀对音乐和教育的期待,却未料想遇到了疫情。根据学校教学指导意见,音乐学科教学采用录播与线上答疑结合的方式。在线教学的日子里,我每周都过得非常充实:开组会讨论上课具体内容和如何运用信息技术;对上周教学的学生反馈进行反思。每周录制的教学视频和撰写的教案都会在学校特聘音乐学科导师王莹的悉心指导下不断打磨,尽量给予学生思维创造、视觉冲击、头脑风暴的音乐空间。
经过磨炼,我逐渐从最初的点状发散思维转向线状教学路线设计;从把握单一课时的教学重难点到站在单元视角下合理布局每课教学目标;作业设计思路由原来对课时的学习检验逐渐扩散至分层性质,让学生“脑洞大开”并敢于表达与创想,尽可能与本单元的综合呈现相关联。从此,我与音乐教育也进入了“热恋期”。
我发现,绝大部分学生都热爱音乐,只是他们表达的方式有所不同。教师的使命更像是学科与学生之间的“桥梁”和“钥匙”,引导学生自由表达对音乐的理解,体验多层次的情感情趣,引发对作品主题的理解与思考。
某一天,我收到一封来自一位八年级女生妈妈的求助信。大致内容是这个女生处于青春期,时间管理能力较弱。因为孩子常常在家里提到音乐课上的趣事,对音乐老师很信任,所以希望我可以帮忙教育。
于是,我以“一位家长的焦虑与苦恼”为背景事件,引导学生完成了一次艺术课后作业,让学生分组搜集关于亲情的艺术作品,并进行课上分享。之后那一周课上,我先播放了综艺节目《经典咏流传》中关于《时间都去哪儿了》的片段,让学生分享他们的观后感。那个女生后来分享了《是妈妈是女儿》这首以书信对话形式呈现母女各自内心独白的歌曲,道出自己受到较重的学业压力,也尝试站在“母亲”和“女儿”的角色学习演唱这首歌,逐渐与母亲和解。
没有完美的学生,也没有完美的教师。我一直都在追求完美的路上不懈努力,反思并虚心受教。每当上课时遇到学生沉闷不语、兴趣不浓、跟不上教学思路时,我告诉自己不能只有挫败感,还要懂得自我反省,看清自己的不足,从而吸取教训,与学生共同成长。
我的成长,正如华尔兹舞曲般起起伏伏,但正是这种起伏成就了乐曲的完整。未来的教学之路,我仍要穿上舞鞋,不断旋转前行,不离不弃,跳出属于自己的音乐之舞。
(作者单位系上海科技大学附属学校)